策展人:阿改 & 若玺
交流青年艺术家:
陈高杰 韩博 胡昌穹 黄立言 雷徕 李元素 梁姝妮 刘攀 牛玉河 苏其岳 王绮彪 王天夫 王希民 颜秉卿 杨琍 壹玖 张观鹿 张兰坡
无锡青年艺术家
范锐 葛强 黄勤 胡雨昕 康瑄宜 郎丽巍 李建鹏 李姣 刘耕源 陆金尧 牛晓笛 潘远铭 谭耀林 周青 朱苾梦
对于一个充满好奇心的漫游者而言,左顾右盼是其观看世界的常态——有时他回望过去,有时眺望未来,在过去和未来之间,是现在和当下,并因为其“此时此刻”的属性而常常使人忽视。
在艺术世界里,这一现象也依旧存在。我们尊崇、敬仰和怀念古典,同时急切地向未来奔去,但常常忘了,我们从未真正离开过“现代”。
发轫于19世纪末欧洲的现代主义,从印象派、后印象派、野兽派,到表现主义、立体主义、未来主义、达达主义,再到超现实主义、抽象艺术和抽象表现主义……以创新探索、自我变革为驱动力,主义更迭和流派纷呈的现代艺术(Modern Art),仍对当下的创作者施加或明或暗的影响——莫奈的光影、梵高的狂想、塞尚的结构、马蒂斯的平面、毕加索的视角、蒙克的表现、波丘尼的速度、康定斯基和蒙德里安的几何、达利的梦境和马格利特的潜意识,波洛克和德·库宁的即兴,更不用说杜尚那带有承前启后、开宗立派的小便池,等等等等,当一个艺术家开始行动,前者的形式、风格和观念,就会如影随形,暗示你:我还在这里。
杜尚之后,艺术界已渐渐羞言现代主义,因为许多人半推半就地屈服于一个观点,即当代艺术(Contemporary Art)才是创新的、正确的、代表未来方向的,纵使后者也已经是半个多世纪前的产物,如今颇有步入歧路与穷途的窘境。
其实,何必呢?抛开概念之争,接纳现代主义并未落幕这一现实,也许更有助于我们看清当下(即物理时间层面上的当下)的艺术——无论绘画、雕塑、装置、影像,无论主题、内容、媒材与艺术家的年龄出身,我们总能在其中发现现代主义存在的痕迹——有的还相当明显,以至于我们可以武断地说,这些作品的来源和去处,跟一百五十年前的前辈们没有本质差别。
因此,重要的不是判定当代与否,也无需界定某一艺术家/作品是否仍在现代主义的阵营,而是重新审视作为独立个体的艺术家,如何处理古典-现代-当代的三重关系,如何在微观层面上表达自己的精神、观念、情感和故事。
换而言之,我们在意的是,艺术家如何在古典与当代的“之间”(in-between)展开行动,例如:艺术家如何在以现代性为主要特征的创作中,创造性地援引和转化古典元素,并实现对古典的反思和再造;古典的精神——和谐、秩序、永恒、精神性,等等,这些在现代性冲击下往往被忽略和边缘化的价值,如何在现代作品中被传承和发扬;在人工智能喧嚣尘上并将加速重塑现实的今天,我们该如何定义古典和现代性,又该如何理解推动艺术走向“当代艺术创新”这一命题?
不谈主义、理念(实际上,许多艺术家颇为抵触评论家这种纸上谈兵的做法),作为具体的“人”的艺术家,如何处理自身与外部世界的关系,是直白地临摹现实还是不着痕迹地进行象征隐喻,还是如古代士族那样, 在艺术中避开时事新闻,完全遁入内心或追求超然?
本次展览邀请了三十多位年轻艺术家,尝试以个性独具的作品探讨(而非论述)上述命题。他们中,有毕业于国内艺术名校的,有负笈欧美院校的,有任教高校的老师,还有在日常之余坚持创作的“素人”,但如前所述,身份并非关键,重要的是行动本身以及他们如何展开行动。
作为中国古典诗歌表现手法的“赋比兴”,“赋”是直陈其事,“比”是比喻比拟,“兴”是托物起兴,这三种创作思维在当代艺术中依然具有生命力——无论是直接呈现现实的“赋”,还是通过隐喻转换的“比”,或是借助物象引发联想的“兴”,都构成了艺术家处理现实的基本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