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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美学“在中国”到“中国的”美学 —— 一段西学东渐和本土创建的历史(作者:刘悦笛)

      内容提要 从美学史的角度,本文纵向梳理了从“美学在中国”到“中国的美学”的发展进程,包括如下四个方面:其一,汉语文化圈中“美学”这个词是如何酝酿而来的;其二,美学作为一门学科“在中国”是如何草创的;其三,在本土化的过程里,真正意义上的“中国的”美学原理是如何建构起来的;其四,“中国的”古典美学究竟是如何从“返观传统”中重建起来的。从中可见,对西学的引进和误读、于本土的发展和建构,这两方面始终成为本土美学发展的两极张力。

      关键词】  美学  在中国  中国的  西学东渐  本土化

       

       

      美学,在中国,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西学东渐的产物,又是中西文化和学术会冲和交融的成果。它最初是依据近代欧洲的“学科分化”和“学术规范”建构而成,而又必然被宿命般地烙印上本土化的“民族身份”。那么,从“美学在中国”(Aesthetics in China)到“中国的美学”(Chinese Aesthetics[1] ,究竟发生了哪些创造性的转化呢?

      一、“美学”的汉语辞源发微和术语考辨

      首先,汉语文化圈的“美学”这个词,究竟是怎么来的呢?普遍被认同的观点,是由日本人中江肇民所创。这可以追溯到1925年,中国学者吕澂早已表明,美学“这个名词是日人中江笃介在一八八二年翻译法人维隆(Véron)的著作”时为起。[2] 这恐怕是中国学界关于“美学”汉语辞源的最早介绍,吕澂所说的中江笃介今译为中江肇民(18471901),一般认为这位日本启蒙思想家用汉语译创了“美学”这个词。比吕澂还早将近三十年,在1897年康有为编辑出版的《日本书目志》里,在“美术”类所列第一本专著即中江肇民所译的这本《维氏美学》(两册)。[3] 当代日本美学家今道有信也坚持认为,中江肇民所翻译的《维氏美学》是“汉字文化圈”中使用“美学”一词的最早记录。

      但是,日本1982年出版的《文艺用语基础知识》辞典,却提出了新的看法。中江肇民翻译《维氏美学》的时间是在明治十六(1883)和十七年(1884),分别出版了上下两卷本。然而,自明治十五年(1882)开始,以森欧外、高山樗牛等为主的教师在东京大学就以“审美学”的名称来教授美学,同时也使用过“美学”这个译法。[4] 如此看来,汉语文化圈“美学”一词,在创生之前一定有个酝酿的过程,但中江肇民用他的译作名来特指这一门学科,就其使“美学”之名得以“固定化”的影响而言的确功不可没。不过,中国学者吕澂所记的中江肇民翻译《维氏美学》的时间却是值得商榷的。

      实际上,在“美学”一词被固定化之前,汉语文化圈的知识分子试图用各种译名来翻译Aesthetica。在中江肇民之前的日本,著名启蒙思想家兼翻译家西周,就曾尝试以“善美学”、“佳趣论”、“美妙学”来翻译。[5] 根据今道有信的考证,西周“善美学”的译法出现在庆应三年(1867)的《百一新论》中;“佳趣学”的译法则出现在明治三年(1870);而“美妙学”的译法则出现在明治五年(1872),《美妙学》一文是后来被发现的,它是给日本皇室搞讲座的手稿。[6]

      “善美学”的译法植根于中国古典文化,《论语·八佾》中说:子“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西周自己也强调“善就是美”、“和就是美”、“节度与中庸就是美”。这种译法就来自于“美善合一”的谐和观,而这里的“善”却降低了道德内涵,而比较接近于“完美”的意思,由此这种译法易造成歧义。“佳趣论”则是比较欧化的译法,因为美学在欧洲古典文化那里也是“趣味之学”的意思,[7]“佳趣”强调的正是趣味的纯化和高雅,近似于fine art(美的艺术)中那个“fine”的意味。“美妙学”显然也是受到汉文化的影响,因为“在中国古典美学体系中,这个‘妙’字也是很重要的美学范畴,在某种意义上甚至比‘美’字更重要”[8]。其实,“美妙学”这个译法倒还是可取的,尤其对中国古典美学而言似乎更为贴切。看来,西周在考虑用哪个译名时表现出游移不定,但是,无论是“善美学”、“佳趣学”抑或“美妙学”,似乎都没有“美学”这个译法更为简易、更易于被接受。

      无论怎样,被普遍接受的观点是,中国对“美学”这个译名的接受,经由了日本这座“由西入中”的桥梁,正如现代许多哲学语汇都是日本人用汉语首创的一样。然而,我们怀疑,“美学”一词可能并非日本人所首创,而是花之安率先创用了“美学”一词,这里先转引一段细致的考证工作:

      花之安(Ernst Faber)为德国来华著名传教士。1873年,他以中文著《大德国学校论略》(重版又称《泰西学校论略》或《西国学校》)一书,……他称西方美学课讲求的是“如何入妙之法”或“课论美形”,“即释美之所在:一论山海之美,乃统飞潜动物而言;二论各国宫室之美,何法鼎建;三论雕琢之美;四论绘事之美;五论乐奏之美;六论词赋之美;七论曲文之美,此非俗院本也,乃指文韵和悠、令人心惬神怡之谓”。……1875年,花之安复著《教化议》一书。书中认为:“救时之用者,在于六端,一、经学,二、文字,三、格物,四、历算,五、地舆,六、丹青音乐。”在“丹青音乐”四字之后,他特以括弧作注写道:“二者皆美学,故相属”。[9]

      如果,在此之前再没有更新材料被发现的话,那么可以肯定:这位深谙中文的德国人花之安,在1875年首度译创了“美学”一词,比中江肇民还要早八年,也比森欧外等人授课创用这个词要早七年。但很可能,中江肇民并没有受到花之安的任何影响,两人是彼此独立地造出了“美学”这一词。

      进而,还可以追问,森欧外等人所用的“审美学”一词,也是为日本学者所独创的吗?这倒亦值得怀疑了。在1866年,英国来华传教士罗存德所编的《英华词典》(第一册)里,Aesthetics对应的词译为“佳美之理”和“审美之理”,“审美”一词在此粉墨登场了。“审美”一词“很可能最初是从中国传到日本的。因为有资料表明,……曾出现‘审美’一词的《英华词典》(罗存德编),很早就曾传到日本并对日本创译新名词产生过影响。……至于‘审美学’一词,则可能是日本学者在‘审美’一词基础上的继续发明,它在日本很长时间里是同‘美学’一词并用的意义相同的词汇。”[10]

      假如此说能被最终证实的话,那么,非常有趣的是,无论是“美学”还是“审美”,都不是通过日本人的译创而来的,也不是汉语文化圈中的任何一位东亚人所为,反倒是由具有“中西融合”视角的德国人和英国人所首创。但必须承认,从美学学科的东渐角度来讲,中国对美学这门学问的接受更多受到了同时代日本的横向影响,日本在西方美学与中国之间充当了一种中介转换的作用。而诸如“审美”这些基本美学术语,有可能是先传出而后输入,也可能是直接被传承了下来,这都凸显出中国在美学建设方面的独特贡献。

      在中国知识分子那里,在“美学”一词成为共识之前,也提出了许多关于译名的方案。“审美学”也是其中之一。与日本一样,“审美学”作为备选方案也曾同“美学”并用了一段时间。比如,在1902年,王国维在一篇题为《哲学小辞典》的译文中,就翻译英文的Aesthetics为并用的“美学”和“审美学”,但他还是更倾向于用“美学”,因为据他的介绍:“美学者,论事物之美之原理也。”甚至更早一些,在他1901年翻译的《教育学》一书中,还出现过“审美哲学”这种学科性的崭新译法。当然,在王国维之前,颜永京于1889 年翻译《心灵学》中还曾用了“艳丽之学”这种译法,但似乎译得过于形式化而并未引起人们的关注。

      总之,考察“美学”的汉语辞源,留下了许多值得思考的问题。“美学”一词究竟是如何酝酿而来的?“审美”、“美感”等等这些术语究竟是如何创造出来的?这些知识考古学的问题,或许有的答案只存在于创造者的脑子中,而不可否认,美学术语是以欧洲美学为参照系而生发出来的,经历了一个外源式的、后发的、转译的酝酿过程,并不像欧洲古典美学术语那样是内源式的、自然而然地、自发地生成的。

      由此,可以推断出的两种可能:其一,“美学”一词(根据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是花之安最早用汉语创造的,这种译法传到了日本被中江肇民所用,再从日本传回到了中国,从而形成了一种术语的“出口转内销”;其二,即使美学一词是花之安首创的,但中江肇民根本没有受其影响,而是在日本“异曲同工”般地创造出这个词,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

       

      二、美学“在中国”的学科草创

      美学“在中国”,普遍的观点是认为,应当以王国维作为起点。聂振斌先生在《中国近代美学思想史》中得出这样的权威性的论断:“王国维的美学思想是中国美学理论从自发状态走向自觉的标志,从此中国人开始自觉地建设美学学科的独立体系。而这一点是从‘美学’新概念引进时开始的”。[11] 的确,这是对王国维在美学本土化中的历史地位的定论,但是,“自觉地建设美学学科的独立体系”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从教育体系的现实方面看,被纳入到当时的教育体系当中,对美学学科的建设具有重要意义。在日本,明治二十六年(1893)在帝国大学文科大学开设美学讲座,甚至被认为是美学的名称被正式固定下来的时候。[12] 可作比照的是,王国维在《奏定经学科大学文学科大学章程书后》(1906)中,于经学科、理学科、史学科、中国文学科、外国文学科这五类基本科目下,除了史学科之外,都列出了美学科目,足见美学在王国维心目中教育体系内的位置。更有历史贡献的是,蔡元培民国元年就任民国临时政府教育总长,“有史以来第一次把美育提高到国家教育方针的地位”,[13] 美学也在20世纪20年代成为了高等学校的重要课程,这都对美学学科在中国获得稳固的地位起到了积极作用。

      从学科建设的角度来讲,美学“在中国”的学科初建是从两个方面展开的:一方面是对西方美学学科性的翻译和介绍,另一方面则是从本土视角阐发美学学科的观点。

      就翻译而言,19021903年是具有标志性的两个年头。这是因为,1902年王国维翻译出版了桑木严翼著的《哲学概论》,1903年蔡元培翻译出版了科培尔著的《哲学要领》。在这两本哲学专著中,本属哲学门的“美学”学科在中国被定位了下来,更重要的意义在于:这是从哲学的角度(而非从教育学、心理学的角度)来定位美学学科的。[14]

      就阐发来说,王国维的《哲学辨惑》(1903)、徐大纯《述美学》(1915)、蔡元培《哲学大纲》(1916)、萧公弼《美学·概论》(1917)都具有重要的学科建构意义。

      王国维的《哲学辨惑》认为,“若论伦理学与美学,则尚俨然为哲学中之二大部。今夫人之心意,有智力、有意志、有感情。此三者之理想,曰真,曰善,曰美。哲学实综合此三者而论其原理者也”。[15]王国维的观点代表了当时哲学的普遍观念,欧洲的启蒙时代开始的知、情、意的三分,分别对应的是逻辑学、美学、伦理学。当然,王国维的基本哲学观念,直接来自康德及其哲学传统的影响,美学由此成为一种“论感情之理想”的原理、同时与真和善并列的哲学学科。

      蔡元培的《哲学大纲》虽是综合多书编译的一本哲学导论著作,但却对美学的学科定位十分明确。在哲学体系上,将美学列入到“价值论”方面,同时,又将“别美丑”的美学、“别真假”的科学、“别善恶”的伦理学并列而出,这同王国维如出一辙。

      徐大纯《述美学》,是一篇描述美学学科的重要论文,言简而意赅。在这篇文章里,作者开篇就认定“美学为中土向所未有”,有必要对美学这一欧洲独立的“最新之科学”进行介绍。他误解性地认为鲍姆加敦“所论感觉之学,一以美为指归;于是Aesthetica一语,在昔为感觉学之意者,至是遂转为美学之解”,从而忽视了汉语翻译上的“转化”。进而,他列举了从柏拉图到桑塔耶那跨越两千多年的西方美学代表人物,陈述了美之性质、美感与快感、美的各种分类。更超前的是,作者还从美学史的角度提出了“美在主观还是客观”的难题:“所谓美者,果在于客观之物耶?抑在于主观之心耶?……简举之,则属于客观的美学者,为理想说(Idealism),现实说(Realism),形式说(Formalism);属于主观的美学者,为情绪说(Emotionalism),知力说(Intellectualism);快乐说(Hedonism)又有从内容或形式分之者。”[16] 谁料想,关于美本质的“主客之争”在20世纪中叶后曾主宰了中国美学界相当长一段历史时期。

      萧公弼在1917年《存心》杂志上也连载了一系列的美学论文。他站在国际美学前沿上对美学进行了深入阐释,并借助中国传统美学思想(特别是佛教思想)提出了独立的美学主张。作者认为,作为“研究精神生活之科学”,“美学者,感情之哲学”,美学的任务就在于研究美之“主观条件”和“客观条件”。萧公弼用“色”与“淫”的传统观念来阐释美的本质与美的玩赏,“好色者,美的本质也。好淫者,美的玩赏也。好色者,精神之快感也。好淫者,肉体之欲望也。盖美感为人之天性,则好色者亦人之天性也。然美之真谛,在以生人快感为要素者也。夫吾人若有高尚审美之观念,则美感入吾眼帘也,色之而不淫。”[17] 这浸渍华夏传统伦理观念的美学观念,的确是在中西“视界融合”中生发出来的、具有民族特色的美学主张。

       

      三、本土化过程里“中国的”美学的出场

      在美学本土化的进程中,必然经由中国本土文化的“过滤器”:与自身亲和的思想因子被吸纳,而排斥异己的文化因素。其中,除了立普斯(Lipps)之外,还有两位重要的美学家必须提及,因为他们常常被忽视乃至遗忘,但又对中国美学原理建设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一位是梅伊曼(Ernt Meumann),另一位是则德索阿尔(Max Dessoir)。

      梅伊曼(18621915),德国心理学家和教育学家,实验主义教育学的主要代表人物,同时也是一位美学家。重要的著作有《对韵律的心理学和美学研究》、《儿童的语言》、《试验教育学入门讲演录》、《智力与意志》。

      梅伊曼的两本美学专著《当代美学引论》(1908)和《美学的体系》(1914[18],早就被蔡元培先生认定是“对于美学上很有重要的贡献”,因为在此之前所著美学多采用哲学方法,立足点仍在哲学,而按照梅伊曼《美学的体系》的思路进行“科学的美学当然可以成立了”。[19] 宗白华先生在《美学与艺术略谈》中,基本上取梅伊曼《美学的体系》的说法来定位美学研究的对象[20]:美感底客观的条件、美感底主观的条件、自然美与艺术创作美的研究、艺术天才底特性及其创造艺术底过程、美育底问题。[21] 吕澂之所以从深受立普斯的影响转向对梅伊曼的推崇,就是因为他看到立普斯只是“纯粹心理学的美学”,“依赖自己内省的经验解释一切问题”,而梅伊曼则是“试验美学”派,是“从心理学之见地借试验心理学助理而研究的”[22]。吕澂还称赞《当代美学引论》在短的篇幅里整然有序地将各家各派新说简明叙述出来,并各与公平的批判,使读者“对晚近的美学的全体一览了然”,他的《现代美学思潮》就是根据这本书编译而成的。

      德索阿尔(18671947),德国著名的美学家和心理学家,20世纪初国际美学界的领袖人物,他的影响一直延续至今。主要著作有《美学与一般艺术科学》、《哲学导论》等。就是他,在1906年创建了著名的《美学与一般艺术科学评论》杂志,1943年停刊,此前共刊载论文1911篇,是20世纪初到30年代末最重要的国际权威美学杂志。就是他,在1913年的柏林组织了第一届国际美学大会,由他和乌提兹共同主持,目的是为联合世界各国的美学家进行学术讨论和交流。

      假如说美学与艺术学的分界一定有个坐标的话,那么,德索阿尔1906年出版的《美学与一般艺术科学》可以作为界碑,1906年以后美学与艺术学在学科意义上终于被界分开来,而此前的二者在历史上却始终是相互交叉和混糅的关系。宗白华写于19251928年的讲稿《美学》,还有讲于19261928年讲稿《艺术学》,都是按照德索阿尔的分界思路构建的。在创建自己的美学原理和艺术学原理的时候,宗白华在许多问题上都直接援引了德索阿尔的美学思想,如美感分析方法和美感范畴分类,等等。宗白华在留学德国期间就曾听过德索阿尔的课。在很大程度上,当时中国的艺术学研究都收到了德索阿尔的影响,滕固在《艺术与科学》等文中都曾直接引用过德索阿尔的思想,并极为赞同艺术学从美学中独立出来。滕固曾盛赞过“艺术科学(Kunstwissenschaft)热忱发达的今日”,他的《诗书画三种艺术的联带关系》原文是用德语写成,并在1932720日在柏林大学哲学研究所德索阿尔的美学班上宣读过。由此可见,20世纪2030年代中国的美学建设,始终是与国际美学前沿保持着紧密联系的。

      真正形成“中国的”美学体系的是,自20世纪20年代起,在立普斯著名的“移情说”的影响下,中国出现的首批“美学原理”。吕澂的《美学概论》(1923),陈望道和范寿康同年同名出版的《美学概论》(1927),吕澂的《美学浅说》(1931)还接受了梅伊曼(Ernt Meumann)的“美的态度”说,为本土化的美学基本理论建设提供了模本和范例,从而创建了真正意义上的“中国的”美学:

       

       

      美学学科

      定位

      审美态度

      的性质

      移情

      的理解

      审美与生命

      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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